圣诞节的小甜饼
今晚是平安夜。
Q是从路边红红绿绿的装饰和办公室里兴奋的空气察觉到这点的。
“嘿，Q，不如下班后一起去喝一杯？”同事拍了拍Q的肩，而Q只是把大半张脸埋在马克杯里，缓缓说道：“谢谢你的好意，但我要回公寓照顾我的猫……”提出邀请的那人也不过是出于礼节，Q如果答应要去他反而要吃惊了，于是便友善地向Q微笑。Q也向他微笑，确切地说，是嘴角先抽动一下，然后努力地微笑出来。
办公室里微妙而躁动的气氛维持到下班前，而Q对过圣诞节兴趣寥寥，他想他会和往常一样回到他的小公寓，喂猫、泡上一杯伯爵茶然后靠在床上看书，睡觉。
天气已经很冷了，冰凉的空气冲进Q的鼻腔，他抽了抽鼻子，夹紧公文包，低下头将脑袋埋在外套的毛领里正想走远时，有人叫住了他。
“Q.”那人穿着黑色的夹克，丢掉了刚吸完的香烟。
“Double o seven?”Q眯了眯眼睛。
Q愣神的一晃那人已经向他走过来，嘴角挂着笑意，“晚上好。”
Q看着男人的脸，仍眯着眼睛：“你怎么会在伦敦？如果我没记错，你此刻应该在地球的另一端。”
受到质问的特工先生不可置否地一笑：“Q，伦敦是我的家，我回家过个圣诞节是完全合乎情理的。”
“所以你是希望我帮你消除回国的行踪记录吗？”
“去他的，谁在乎那些。”Bond停顿了一秒，“想去喝杯茶吗？”
天知道为什么Q无法拒绝Bond的邀请，几分钟后，他在沙发上局促地调整了几次坐姿：“Double o seven,你可没说是要来我家喝茶。”
进了Q公寓的Bond早已脱下外套，衬衫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线条，像豹子一样优美有力。Bond一边向壶里加水一边说：“如果你想去酒吧，我可完全不会介意。”
“呃，”Q仿佛泄了气，“算了，在这里……呃，我的公寓也挺好的。”Q扭动着他的手指，Bond的背影可真迷人，shit，Q试图将他的注意力放到一边睡成一团的猫上，但那结实的线条就在Q眼前明明灭灭，他一定是疯了。把Bond带回公寓就是一个错误，天大的错误。
Bond似乎行云流水地完成了什么操作，将马克杯递给Q。接过杯子的Q低头看着杯中的液体，皱眉问道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平安夜一滴酒精都不摄入可有点说不过去。”Bond坐在Q的身边，他手中的玻璃杯里装着Q说不出名字的液体，但通过那琥珀般透亮温润的色泽也能猜到一定是什么烈酒，那烈酒就在多边形的玻璃杯里激荡冲撞，一如Bond的背影在Q脑中激荡冲撞。
Q赶忙抿了一口马克杯里的液体，也许是希望得到什么冷静，杯里似乎是咖啡与百利甜酒的混合饮料，让他的脑袋有些黏糊糊的，但这感觉并不坏，于是他又抿了一口。Q没想到他会有把MI6的王牌特工带回家的一天，他住着分配的公寓，设施简单到无趣，只有书和猫和他心爱的笔记本电脑。
Bond恰巧与Q略带不安的眼神交汇，他能猜到Q在担心什么，几乎苦涩地笑了一下，“我挺喜欢这里的。”他的左臂揽住Q瘦削如少年的肩，“我说了，我是回家过圣诞节的。”
“Double o seven……”Q觉得自己刚刚似乎窥伺到了James Bond的一部分灵魂，虽然只是极微小的一部分，但至少他不再完美的潜藏在玩世不恭的面具下了，“我是说，我不介意你有时来这里坐坐，顺便喝杯茶什么的。”
蜷缩在沙发边的猫懒洋洋地动了一下，又昏昏睡了过去。而Bond轻轻地吻了一下Q的额头，揉了揉他额前的卷发。
两人一时无言，气氛介于暧昧与尴尬之间，Q将马克杯搁在桌上，瓷与玻璃相接发出清冷的碰撞声，而Bond更惊讶的是——Q吻住了他。尽管与其说是吻，倒不如说他们的双唇贴在了一起，维持上了几秒钟。
“圣诞快乐，Mr.Bond.”Q舔了舔嘴唇，说。